扶柒

愿星火永不坠落。

【黄少天生贺24h/11h】黑荆棘的梦

从今天起就可以合法上天了,快乐。


上一棒 @北川有暖 


下一棒 @可乐酱酱 


他无惧荆棘幻梦,一路前行。


(一)


黄少天做了一个梦,它无法仅仅用光怪陆离这个词来形容,那是如冰晶一般纯净透亮,是橄榄叶与权杖夹杂着的幻境,或许可以用梦幻这个词来为它奠定基调,却又像是一个很平实的,令人感同身受的情景。他感到很奇怪,沉浸在一种沉甸甸的情绪里,丝丝缕缕,剪不断,割不开,又魂牵梦绕。




(二)


天很蓝,是那种如琉璃一般的透亮,空灵澄澈的天空,使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。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拂去了笼罩在索斯特城上的迷雾,它柔软得如同大天使长圣洁无暇翅膀上柔软的羽毛。


祭祀有条不紊的开展着,城中一切劳作的百姓都停止了工作,他们的眼中闪耀着的是虔诚。几天前,城主就带着他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,宣布至高无上的风神将会神降。神与光一起来到这个世界,他会睁开他充满智慧的双眼,检阅着他偌大城池下的子民。他发间点缀的橄榄枝和他通彻却并无焦距的瞳孔,都在昭示着神的冷漠,天上原本是挂着几朵柔软的云的,它们翻滚着,吞吐着,云气沆砀。这一会儿都消失不见。说不好是因为神的到来而退却,还是因为信仰的更迭感到讽刺。神好像在说什么,他的唇在翕动,面上却愈发青白,这本是个诸神雕零,信仰衰落的时代。


神降很快结束了,神的眼里闪过不甘,化作一滴滴泪水,又隐没行迹。祭坛下的众人就像被什么魇住了一样,一时间静寂的令人发麻。祭司在清点诸神收下的祭品,他是最接近神的神使,与神如出一辙的瞳眸,面上显着微笑,眉间镌刻着风的星纹,他是风神的神使。


台下的众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,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,他们沉默着各自散去。祭司不知道在看什么,也许是刚走出不远就窃窃私语偷笑的两个工人,又或许是眼中闪着狂热色彩的宗教徒,他令人难以捉摸的视线,如蜘蛛丝一般缠住了在场的每个人。


黄少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切,它似幻还真。有几缕风打着旋儿,拂过他的发丝。他的潜意识告诉他,有人在叫他,那声音似乎隐在浓浓的雾气中飘忽不定。黄少天眼眶一热,几乎要掉下泪来。


这不寻常的反应,似乎是被刻在了他的灵魂里,他看着面前缓缓踱过来的人。内心的迷茫与困惑,一时间溢满了胸膛。


那是一个姑娘。暗棕色的发与眸子,闪着坚毅,长发被编织了起来,有风拂过,轻轻拨动她的发丝,衬得她好像独坐在水边向你顾盼微笑的孩子。祭司收回了探寻的眼神,他垂下眼睑。刹那间,灰色的星盘迸发出暗紫色的光亮,它有着远古的气息,祭司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,黑色的荆棘隐没在他的袍角,那是沾染着鲜血的黑暗与诡谲,或者说,那是神圣无比的祭司理应厌恶的禁忌。


等到黄少天再定睛看去的时候,祭司的脸上仍是那样刻板,他在说,星盘,他在说,今天的火星与金星格外明亮,水星愈加暗淡,海洋之神的信仰将被瓜分,他的五棱晶①也会破碎,随风而逝,他旁边的人在大笑,得意得有些忘了形。


那是索斯特城的城主,他在笑,笑什么呢?黄少天想,即使他的皮囊在笑,他的灵魂已经是他的神明所抛弃的羔羊了,他是不洁的,乌鸦是他所压抑着的内心深处的阴暗,就像一个黑死病人,黑荆棘穿透了他的心脏,正一点点收紧,他是闯入舞会的不速之客②。


所以他为什么要笑呢?为了欲望,还是扭曲面容之下隐藏的对于死亡与嫉妒之神的信仰?他看见城主从背后展出的骨翼,它是残缺不全的,这是信仰于神明,却又背叛的惩罚,他的累累白骨将会开出耀眼的血红色的玫瑰花,他的躯干会干瘪下去,他的双眼也将失去光泽。


天还是那样蓝着,却掺上了几分甜腥的滑腻粘稠的鲜血。


恍恍惚惚之中,黄少天听见有小孩子正在唱着儿歌。

Ring around the rosies

A pocketful of posies

Ashes, ashes

we all fall down

玫瑰做的花环

用一口袋的花朵

灰烬,灰烬

我们都将倒下。



(三)


黄少天肯定那个所谓的祭司是有鬼的,他洁白的袍角绣着一朵血蔷薇,像是在无尽雪原中突兀的血迹。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那是一种毒蛇的红信一般阴冷的嗓音,它的主人或许是在笑的。


“安格列斯,16岁被选作神使,26岁成为教皇,27岁犯下弑神之罪,28岁,光明神陨落,永坠深渊”,声音顿了顿,旋极又起,“现年18岁。”


“那么,你是谁?”黄少天感觉他好像分裂出来另外一个人格,在用他一贯不去使用的,异常平静的声音去讲话。他的唇吐出一个个锋利的文字,如银白色的刀一般凛冽。


“我是魔术师牌。”


“魔术师牌,人形牌之一,幸会。”黄少天凝望着笼罩在黑袍下的暗金色刺绣,溢着流光,熠熠生辉。它的主人戴着一个银质的面具,双眼空洞。

塔罗牌本就是受人束缚的傀儡,自是不需要情感的。隐在笑容下的,不过是冰冷的机质体,和揉在一起的,暴力和肆虐。他们是没有心的,也不会去在意什么道德纲常,他们是最好的武器,仅此而已。


魔术师牌很危险,黄少天暗自思忖,他有点焦躁。先前的姑娘莱伊尔斯喘着气跑过来,她好像没有看到魔术师牌一样,径直把黄少天拉走,魔术师的嘴角在面具后勾起一抹艳丽的弧度。


世界上有黑色的花吗?有的,也许只是被鲜血染成的玫红色的花了吧?人们只看到花的美丽,却忽视了鲜血甜腥的滋味。


是夜,暗棕色长发的莱伊尔斯,擎着一根蜡烛,走进一间黑暗的浴室,对着一面镜子,没有风,暗夜压的人喘不过来气,蜡烛突然自燃,发出幽蓝色的光,姑娘却面无表情。


“i believe bloody mary③。”轻柔的嗓音如羽毛般拂过,有风,或者是什么,很微小的东西,也许是虫子,在她耳边掠过。


“i believe bloody mary。”声音渐渐尖刻起来,风也大了起来,她身上所穿的礼服长袍像流动的烈焰一样。


“i believe bloody mary。”刺耳的声音犹如钉子在塑料板划过一样。话音刚落,


她瘫坐在地上,胸口处开出一朵妖艳的花。
第一个人,天上消失的第一朵云。


(四)


诸神凋零,信仰衰落。



教廷的那帮人怎么能忍住对于五棱晶的渴望?黄少天轻啐。



他承认,他对于所谓的神使大人很感兴趣,显而易见的,他是一名背德者,他的灵魂是很深的灰色,那种驳杂的颜色只能在游离世界的亡灵上看到。


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,他从来不会几乎冷酷的去评判一个人的剩余价值,那是不公平的。


正值午后,中央教廷洁白盐柱上的法阵被触动了,这意味着什么?


又有女巫被抓到了,还是某位主教家族中的人出了什么事?黄少天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莱伊尔斯脸上的笑容,那是很天真的微笑,却被笼上了一层黑纱。


是她。


她棕色的长发变得干枯起来,紫色的嘴唇和安详闭着眼的神态,无不令人起疑,她甚至是带点微笑的,胸前的花愈发鲜艳,那是一种蔷薇,粉紫色,短小黄蕊。


“那是一种传染病。”不知何时出现的魔术师说,“我们叫它Gothic architecture④。”


“奇异又美妙的名字。”黄少天紧紧盯着魔术师。


“谢谢了。”魔术师耸耸肩,又重新隐没,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

他只是来给他传递一个信息吗?黄少天想,第一个患病者已经出现。接下来,不就是大肆传染那些自诩圣洁的主教了吗?可它又从哪儿来呢?是光明神终于不甘信仰流失而迁怒于教会,还是这本就是荆棘鸟⑤的一个计划?


黄少天比较希望是后者,如果魔术师所言属实,那么距离光明神陨落还剩十年。


十年,不多也不少。


教会的人生起了火堆,他们把莱伊尔斯抛进火堆,橙红色的火苗舔着她的火红长裙,她死了,黄少天从未这样明晓过。


“愿父神赐予她新生。”祭司大人说,他脸上带了一个面具。像是缀满了细软羽毛的一个梦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黄少天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,身后突然传来暗元素的波动。


魔术师捧着光点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


他说,“主人,请允许我为你效力。”他勾住黄少天的腰,隔着面具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。随后,黄少天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和魔术师之间多了一丝道不明的羁绊,这让他苦恼,甚至,永坠深渊。


神说,爱是一切的原罪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创世书》



(五)


创世第一天,光明神诞生。


创世第二天,黑暗神诞生。

创世第三天,天堂炼狱被毁灭。

创世第四天,人类出现。

创世第五天,创世神陨落。

创世第六天,光明神陨落,人类窃取其神格。

创世第七天,世界毁灭。

创世第八天,符文开始发光。     ——《创世书》


黄少天知道魔术师手捧着的,是她的灵魂。他突然有点想哭,魔术师告诉黄少天,他叫莱德。


知更鸟发出尖利的笑,灯火明明暗暗。


“祭司向神供奉不洁的祭品,神会降下罪责。”知更鸟说。


轻柔的呢喃,化作符文,如锁链般缠着洁白床上躺着的那人。声音好像被突然抽走,静寂的可怕。祭司风光霁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裂痕,血光流转,乌鸦咧嘴微笑,银色烛台的蜡烛上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,祭司倒下了。


知更鸟说,“七宗罪之愤怒,在黑暗笼罩大地之前,星辰陨落之际,归位。”


第二个人,却是天上消失的第三朵云。


那么第二朵云是谁呢?知更鸟在迷惑。


祭司死了,说来好笑,本是被好好保护的神使大人,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房间。是教皇对于自己的势力太过自信,还是他本就知道,光明神的力量被削弱,迫不及待的想要抢夺神格了?


黄少天不屑的笑着,金色的短发随风摇曳,他轻拍走不知哪个贵族留下来的鸟雀,露出他冰蓝色的眼眸来。


“祭司陨落,愤怒归位,这本就是星盘所提及的。”魔术师出声,“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。”


“如果您愿意的话,那么这光明神的神格就属于您了。”他从宽大的,绣着金纹的袍子下拿出一个五棱晶来,双手递给黄少天。


黄少天没有接,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配剑,抵在魔术师的胸口。


“不知我到底有没有资格,来询问一下您的身份?”黄少天绽放出糜丽的笑,他轻柔地抚摸剑柄,那上面镶着一块血红的宝石。


“我是魔术师啊。‘’莱德欺身过去,想要搂过黄少天的腰,配剑穿过了他的身体,开出鲜艳的蔷薇来,他用沾着鲜血的双手捧着黄少天的脸,黄少天有些怔忡,旁边落下几片叶子来,打着旋环绕在他的周围。


“哈,”魔术师接着笑,“那么您已经记起来了吗?光明神大人。”


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。”黄少天骨子里的冷漠被发挥的淋漓尽致。魔术师也没怎么在意。他挥挥手,顷刻间消失在黄少天眼前。


(六)



魔术师说,他在繁星闪耀之际死亡,在黎明到来前重生。


知更鸟在迷惑,这是第二朵云吗?它尖锐的喙衔着黑荆棘,一双眼睛红光流转,让人不寒而栗。


黄少天拍了拍它的头。“他说我是光明神呢。”他像是在自言自语,却扯下了荆棘鸟的几根羽毛。它们化作三枚晶体,不是五棱晶。


“谎言者,七宗罪之愤怒,魔术师牌,或者可以称为黑暗神?”像是应了他的话一般,第三枚晶体透出光亮,黄少天看见了权杖。


有两把,七宗罪和七美德分别缠在他们身上,黄少天拿过了七宗罪,却扔下了权杖。顷刻间,风云突变。


他看见自己在与莱伊尔斯玩血腥玛丽的通灵游戏。他偷走了她的心脏,为她种下蔷薇。血红的颜色,却被映上了幽蓝色的烛光,说不出的美丽妖冶。


莱伊尔斯,liars,谎言者。


他看见自己轻笑着把七美德锁在了祭司的身上,为伟大的神明献身是他作为祭司的使命,即使他身为愤怒。


他看着祭司的眼边划过一滴泪,他转为大笑。


安格列斯,angers,愤怒,七宗罪之一。


他看到自己将佩剑穿过魔术师的胸口。不同的是,他笑着吻上了魔术师的唇。
莱德,背叛光明的神。


他看到祭祀时,消失了三朵云,它们随风而散,露出狞笑着的刀锋,时空开始错乱,他看到天上多了一颗启明星,那是他自己。于是他折断了七美德,拾起权杖。


神说,世界应该毁灭了,于是他拨动时钟的指针。创世第七天,世界毁灭。     ——《创世书》


(七)
黄少天睁开双眼,夜晚在温柔的向他打招呼了。


他的眸中闪过流光,那是坠落的启明星。


(完)

注释:①神格,验证身份的信物。
②《红死魔的假面舞会》:当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时,出现的一个蒙面人,他的而具非常古怪,甚至是令人嫌恶、反感的。这个身材瘦长的人,浑身上下包裹着寿衣,而其而具也和僵尸的而孔类似,让人看不清究竞是真的脸孔还是假的而具。而其前额和五官上,都和得了红死病的病人无异,那猩红的斑点散布在脸上,令人望而生畏。更过分的是,连他的袍子上也溅满了鲜血。
③‘’血腥玛丽”原来是一个鬼魂的名字,也是西方一种通灵游戏,非常受少女们的欢迎。想要作这种通灵游戏,只需要独自走进一间黑暗的浴室,在镜子与自己之间点燃蜡烛,然后对着镜子默念三遍“I believe bloodymary(我信仰血腥玛丽) ”就能召唤到“血腥玛丽”。据说,召唤者无一例外地追随血腥玛丽到了那一个世界,没有人知道召唤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,血腥玛丽又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。
④哥特式建筑,讽刺教会淫靡不堪的作风。
⑤荆棘鸟,不祥之兆。


是以前没尝试过的西幻pa!祝天天18岁生日快乐!


这篇文的主旨大概是“你生而为王。”


表白天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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